法尔?
嗯,法尔,从今往后,这将成为你名字的一部分。
记忆中的光影不断交错,背景像是极光般光怪陆离,唯一不变的只有场景最中间那人的身影。
这段记忆中的她,淡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梢处浸没在触目惊心的血水里。她的身边,散落着无数人的血肉和肢体,有些鲜活的脏器从血水中浮出,轻微的蠕动着。
呐,法尔姐姐。
什么?法尔弟弟。
为什么你杀这些人的时候不用圣焰呢?我觉得法尔姐姐染血的样子不好看呢,而且这些尸体,很恶心。
呵呵~是吗?可是圣焰烧不到这些人的罪恶呢,真是讽刺。
……
……
第二日清晨,茵娜是被骤变的气温激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斯柯沙正站在不远处和昨夜的那位树人老者交谈着什么。
她迅速起身,套上外袍,将身下垫着的昂贵生活用具收入空间项链中。她从家中带出来的装备道具看起来都很古朴,这是因为她想使自己看起来尽量成熟一些。而不是和在家里时一样,躺在樱粉色的床上,抱着柔软的玩具熊。
她未看到小滴的身影,仔细观察了一阵后,她发现后者正躲在斯柯沙的兜帽里,呼呼大睡。
一种被忽视的失落感萦上心头,不过没有持续多久,她努力想要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魔法师可不能再带着这种贵族小姐的娇气。
“茵娜小姐,你醒了,正好。”
斯柯沙注意到了头发微微杂乱的少女,他端着一碗芳草和碎肉煮成的粥走到茵娜面前,那是树人们留给她的早餐。
他很少和别人一起行动,尤其是茵娜这种尚显幼齿的小女孩,所以他没有选择提前叫醒她。
“谢谢。”
茵娜接过来,碗中流露出的特殊香气是她以往的早晨所闻不到的。
树人老者微笑着看着斯柯沙一行人,很快又回头指挥着树人队伍整理行装。
茵娜三两口解决了那碗汤,而后取出印着花纹的纸巾擦嘴。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径直朝她这个方向走来,是昨夜的大块头瓦尔鲁特。
“有事?”斯柯沙低声说。
“昨晚,谢谢,还有抱歉。”
瓦尔鲁特面有愧色的说道,树人确实是一种耿直的种族。他伸出一只手,舒展开宽大的手掌,手掌上静静躺着一柄带鞘的短匕。
这是一柄由月耀石打磨而成的匕首,曾与精灵打过交道的斯柯沙很清楚,这玩意可不便宜。
“举手之劳,不用这样,我并不缺武器。”
“可您身后的女孩与您不同。”
瓦尔鲁特凌磨两可的说着,他希望斯柯沙能够收下这个小礼物,他预感此行不会顺利。但同时,他也有种笃定的感觉——他还会再遇到眼前的半精灵。
瓦尔鲁特坚信茵娜对斯柯沙很重要,昨夜,他清楚的看到了斯柯沙施展神术替茵娜挡住了夜晚的寒风。尽管第二天早晨那些藤蔓都如泡沫般消失了,所以茵娜并没有察觉。
“瓦尔鲁特,有你给我的橡子酒就已经足够了。”
斯柯沙将手覆上去,腕上的手链和中指上的那枚戒指微微反射着阳光。
“我叫斯柯沙•法尔,是戴因斯的朋友。”
“感谢您,斯柯沙•法尔。”瓦尔鲁特手一紧,隔着匕首与斯柯沙相握。
另一边的游侠们已经整队完毕,老者唤了一声,瓦尔鲁特缩回那只手,收回了那柄匕首。
“敬爱的夏德雅,请庇佑戴因斯的友人。”
那些游侠们,一起对这支小队做出了祝福。小小的风卷起轻轻的沙,模糊了两者间缈缈的界线。
~~~~~~~~~~~~
沿着茵娜的地图的标记启程已经过了四天,阳光中的紫外线越来越强,斯柯沙在经过一个沙丘后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后骑着马的茵娜已经被太阳烤得失去了活力。
茵娜购得的这匹马的确经过了嘉恩的精挑细选,它已经习惯了沙漠的气候,托它的福,斯柯沙的脚程才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怎么了?”
平铺天际的云层缓慢的移动着,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给茵娜带来了一丝凉意。
斯柯沙并没有搭理茵娜,他扬起手挡住些许阳光,瞳孔微缩,目光穿过沙海锁住了数百米外的几个黑点。
“小滴。”
他轻唤了一声,原本在兜帽中的小滴迅速改变着身形,随后,一只耀鹰飞上了天空。
百变怪的神奇之处茵娜已经见过不少次了,而每次都会引起她的兴趣,让她挤出一点活力。
“发生了什么?”
茵娜从马上翻身下来,来到斯柯沙身旁。
“奎狼。”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肯定,而在这种距离,茵娜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更别提判断那几个黑点是什么物种了。
天空中传来小滴的几声鸣叫,斯柯沙又补了一句。
“前方三只,后方两只。”
“狼群?”
“不……”
听到茵娜的疑问,斯柯沙轻笑了一声,“奎狼没有狼群,这是复仇。”
戈斯特沙漠里的奎狼,是猎人们最需要注意的存在。
它们嗜血,残暴,穷凶极恶。
但它们没有狼群。
它们从出生开始就是一雄一雌,在荒凉的大漠里,一行便是一生。
只有当雄狼被猎杀之后,雌狼才会去寻找同伴,不为庇护,只为复仇。
而昨夜瓦尔鲁特带回来的就是一具雄奎狼的尸体。
斯柯沙开始考虑着如何料理这些畜牲,他讨厌这些狼的眼神,那会使他联想到自己,一匹失去同行者的独狼。
茵娜从空间项链中取出一把檀木法杖,杖身被打磨得非常光滑,顶端镶嵌着一颗透明无色的宝石。
“来了。”
斯柯沙止住抽刀的念头,转而用气势威慑住开始进攻的奎狼,他想看看茵娜本人有多少能耐。
“嗯。”
茵娜应了一声,视线中正前方的三只奎狼正以惊人的速度朝这边冲锋,它们的嗥叫声变得刺耳清晰起来。
淡红色的火元素在茵娜四周生成环绕,斯柯沙没有听到吟唱声,这意味着茵娜在魔法方面的造诣很高,至少大多数冒险者做不到只用默念来发动魔法。
“去!”
一团炽热的火焰朝前方迸了出去,并成功在前方的三只奎狼中间炸开,爆炎的威力将三只奎狼都掀飞出去。
最前方的奎狼落地打了几个滚后,连胸口都被炸开的它居然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看来,它就是那只复仇的雌狼。
不过,它也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气力了。
斯柯沙观察着茵娜的个人秀。威力,精度都很完美,唯一值得诟病的是茵娜居然高兴得蹦跳了一下。
身后的两只奎狼目睹到这一幕,冲锋的速度不降反增,而斯柯沙则从斗篷下,胸口处的位置取下一枚银章。
当两只奎狼接近到离他两米远时,那枚银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刃长一米二的双手骑士剑。
那把剑在空中划出月华似的轨迹,恰到好处的将跃至空中的两只奎狼拦腰斩断,随即剑身一立,挡住了洒下的血雨。
茵娜回头,刚好看到了这充满力量感的一幕,斯柯沙被风扬起的黑发,像撑伞一样挡住血雨的动作,像极了吟游诗人歌中传颂的英雄。
她突然想起了吟游诗人们给斯柯沙的绰号。这些有名的冒险者的绰号通常与他的信仰和职业有关,再辅以他的一些特征。比如抓捕犯人赚取金钱的赏金猎人,探寻宝藏的宝藏游侠之类的。
而斯柯沙通常被称呼为……刀剑猎人。
画卷只打开了一瞬间,当奎狼的尸体落到沙土中时,她已经从震撼中回过了神。
“做的不错。”斯柯沙转头对茵娜说道,那柄骑士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自然。”
茵娜骄傲的昂起了头。
斯柯沙看着茵娜单调无杂色的装束,犹豫了一下,将手中那枚银章别在了茵娜的领口处。
“这是?”
小滴从半空中落到斯柯沙的肩上,而后者则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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